地铁小马国：新曙光第十四章 奔马城

“战争，战争从未结束。”

 

奔马城，座落在一条沿山公路的观景点上的贸易城镇，也是当地居民公认地最安全地方，至少我听这里的居民这么说。

 

不过说道这城的名字，这里除了苹果鲁萨本地小马以外，还有其他地区的小马。进一步说，这里不止有小马，还有狮鹫、斑马、幻形灵以及野牛。就这方面而言，奔马城给我的第一印象是一个很包容的地方。

 

布雷本和甜贝儿正带着我参观这个“黄金宝地”。老实说，好久没有见到有这么多小马的地方了，这里的诊所、商店、甜品屋、酒馆、餐厅等设施应有尽有，虽然可能有点勉强这么叫……

 

但接下来我作为一位来历不简单的外地佬，他们更让我震惊的是，他们还有自己的军火库：一架停在平地上的飞机和一辆坦克，操你妈这两个玩意居然是战前的真货！。

 

甜贝儿：“诺，那里还有一处伪装成变电站的地堡入口，里面是一个大型的军用仓库。”

 

当我正准备要冲上前去抚摸那些载具一番，布雷本突然转头问我：“所以，我还没认识你呢，小家伙，你应该不是本地小马吧，该怎么称呼你？”

 

我心不在焉地回答她：“小乖，来自中心城。”

 

布雷本突然停下脚步，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很惊讶，大喊：“你，你就是苹果杰克一直在念叨的小马！”

 

我心里一颤，大呼：“你见过她？她在哪里！”

 

布雷本哽咽着，沉默不语；甜贝儿极力避免和我对视，甚至都不敢正视我。

 

我着急了，一把抓住布雷本的衣襟：“再问你一遍，他！在！哪！里!”

 

布雷本嘴巴颤抖着，但是没有说话。我顿时怒火中烧，想一蹄打在他那张破脸上。这时甜贝儿开口：“三四个小时前，我们在道奇路口发现了几个“青苹帮”的成员。她们在挖坑，好像要埋什么东西。”她的语气带着颤抖：“我和布雷本仔细一看，是一个奄奄一息的小马。我们二话不说，立刻解决了那几个混蛋。但我们抱起小马一看，发现她……正是苹果杰克，身上到处都是贯穿伤。现在，她被我们诊所安置在诊所，斯德林医生正在照看，现在还是病危不……”

 

我再也听不下去了，撒开布雷本，向着“医务所”的方向发疯般跑去。

 

“小乖！”一个声音在后面不断追逐着我：“她现在病危不能……”但又很快被我更加剧烈的速度甩开了。

 

我在街上几乎横冲直撞，在踩死了两只老鼠和差点撞上六名小马后，我从诊所正门那里冲进去和一名刚走出来的护士撞了个满怀。

 

（摔倒声）

 

拽着她的衣襟就问：“苹果杰克的病房在哪里，快，告诉我！”

 

那个护士被吓得不轻，她颤抖着用蹄子指着一间房：“在，在那边，103，呃不，102号房……”

 

“谢了，护士。”我跑向102号房，用力推开门。

 

病床被一排排仪器和推车遮住，上方是两包血袋的血液顺着乳胶管流下，表面发黄的仪器仍旧在尽职尽责地显示生命体征，推车上是一摊被染红的纱布和各类没有清洗的镊子、手术刀和裁剪刀。

 

里面一个身影朝我挥蹄，蹄子晃得看上去很虚弱：“嘿，甜心，你怎么也来了？”

 

我急忙上前关照她，她努力坐起身来，肩部绑着绷带，看上去不太好。“你的伤怎么样了，阿杰？”

 

她勉强地挤出一个微笑：“没事，小伤而已……”

 

我瞪着她：“贯穿伤可不是小伤！”

 

“别对俺发火，小乖！”苹果杰克瞪了我，她的犟脾气可真是出名。“说了俺没事，明天就能下床了。欸，你的脸怎么青了？”

 

我摸了摸自己的脸，这才感到有些红肿：“没事，小伤罢了。该死的“青苹帮”，下蹄真狠，既然我们能让公主山的地板变色，他们也终究逃不掉我们的……”

 

“你也遇到了那伙小马？”

 

“何止遇到，他们还打算把我抓去见他们的老板。但是话说回来，我很好奇他们的老板是谁？”苹果杰克一言不发，显然她和我想到了一块。

 

“哔哔——”

 

对讲机响了，八成是云宝黛西他们：“小乖，阿杰，你们能听见吗，听到请回答。”

 

“这里是小乖，阿杰在我身边，我们遭到了当地极端武装的袭击，阿杰负伤了。”

 

“什么，阿杰受伤了！你们在哪里，情况如何？”

 

我看了一眼苹果杰克。“我们在奔马城，这里的小马把阿杰送进了诊所。她现在得到了医疗救护，但还需要观察……”

 

苹果杰克：“别听她的，云宝。咱好得很，明天就能出院了。”

 

“阿杰，你别乱动，我们这就来看你。小乖，在我们到达奔马城之前，你要随时保证苹果杰克的生命安全，明白了吗？”

 

我向云宝黛西发誓：“明白！”

 

“现在请告知我们奔马城的所在地。”

 

此时我发现了一直跟在后面的甜贝儿和布雷本，他们现在还是气喘吁吁。我走到甜贝儿面前将问题交由她解决……有趣的是，她居然认识云宝黛西上校，还有说有笑的。但显然双方都知道现在是什么场合，在云宝确认了奔马城的位置后，甜贝儿也是赶紧短暂告别了她——结束了这场中断了数十年的联系。

 

“嘟——”

 

  ……

 

大概在深夜的时候，云宝黛西他们来了。

 

云宝黛西先拍了一下苹果杰克的帽子：“真不错，阿杰。看见你这生龙活虎的模样我们就放心了。”

 

还在病床上的苹果杰克笑着摆动蹄子：“死不了。魔能核弹都没能炸死俺，这点小伤也别想弄死俺。”

 

这时，小苹花一把扑到病床上抱起苹果杰克，然后大声呜咽：“你让俺担心死了，知道你受伤后，俺整个心都要碎了。下次不要这么莽撞了，好吗？俺不想失去你。”

 

苹果杰克轻轻地拍着小苹花的背部：“放心吧，俺亲爱的妹妹，只要有俺在，休想有小马把咱们分开。”温柔地摸着她的背。

 

这一幕太温馨了，我只觉得鼻子酸酸的，同时也感觉内心有什么东西突然失去了。

 

唉，我再也无法直视这一幕了，独自离开了房间，离开了诊所，离开了街道——一直走到停机坪旁边，找了个草坪躺下，看着漫天的繁星交错。

 

“今天的星空真美啊，”自从离开地铁以后，头一次知道天上的群星是多么地漂亮。在地铁是不可能见到这番美景，因此我从来没有后悔过离开地铁。如果还能再来一次，那我依然会这么做。地铁是个牢笼，但它无法关住一只时刻向天空飞翔的鸟儿。跟何况……这鸟儿在外面还有个让它魂牵梦艳的家。

 

“小家伙，在这里干什么呢？”我站起来一看，原来是云宝黛西。

 

于是我又躺下了：“没什么，只是在……看星星。”

 

云宝黛西躺在我旁边，咯咯地笑：“我才不信嘞，你突然跑出诊所，把大家整蒙圈了，肯定有心事瞒着我，小子。”

 

这下我无法可说了，我苦笑道：“你还是这么善解马意，黛西姐。但，你的翅膀要糊我脸上了。”

 

云宝收回翅膀，然后问我：“所以，你能跟我讲讲你在想什么吗？”

 

看来这下是真的瞒不住了。事已至此，我决定跟她倾诉一下：“刚刚小苹花和苹果杰克的温馨场景真的令马感动，这个场景让我想起……我的母亲。而且，我总觉得小苹花比我幸运多了……”

 

云宝停止了微笑，她的语气透露着我从未见过的悲伤：“我理解你，小家伙……”

 

“不，你不理解！”我一声惊鸣把她吓了一跳：“从小在地铁生活，我见识了一切。战争、战斗、战死；抢地、抢劫、抢马；强夺、强暴、强奸；孤单、孤独、孤僻；流血牺牲、暴毙荒野、尸骨无存，然后孤独……虽然有很多小马照顾我，但有两个词却永远留在我的脑海里——孤独。你知道我最需要的是谁吗，没错，是你！”

 

云宝：“小乖，我……”

 

我继续发泄心中的怒火：“当我需要和你玩的时候，你不在；当我射击比赛获得第一名时，你不在；当我被其他小马嘲笑是野孩子的时候，你也不在。因为你有责任在身！”

 

“够了！”云宝大喊：“我很抱歉，小乖，我真的很抱歉。当初我把你从你母亲怀里接过来的时候，我就发过誓要好好的照顾你，但是我却没能兑现承诺。”

 

我潸然泪下：“但是这不是你把我们置之不理的理由，你知道飞板璐多想你吗？每次你离开我们，她总是要偷偷躲在角落里哭泣，你考虑过她的感受吗？”

 

云宝黛西一把侧抱住我，眼睛面对面：“我知道，我知道你们恨我，因为我没能在你们需要我的时候及时出现，而我却为了那个操蛋的汉萨服务了二十年。地铁的情况恶化得比我想象的要快，我以为我创建了中心城近卫军就能改变这一切，结果到头来什么也没能改变。地铁各方虽然签署了和平协议，但还是在他妈的整军备战，这一切貌似都只是个该死的舞台剧罢了，现在我还落得了一个叛徒的称号，这一切真不值！”

 

我看着这个老泪纵横的彩虹天马，心里的怒火消退了不少：“我，我理解你，不过你得答应我们一件事。那就是，从今天开始不要像以前一样离开我们。”

 

云宝黛西郑重地向我点头：“我向你和小璐保证，从今以后，我云宝黛西绝不会在落下任何一位家马和朋友了，尤其是你和小璐，以及我出来后才发现还活着的老亲戚们”

 

我和云宝黛西相互击蹄，一言为定。她知道我不可能会这么快原谅她，但是我们从此也会更在乎对方，至少不会回到那个“牢笼”般的生活。

 

云宝黛西换了个话题，她故作神秘地问：“话说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？”

 

我摇了摇头，一脸困惑地看着她。她捏了我一下鼻子：“当然是阿杰的生日了，笨蛋。”

 

苹果杰克的生日？这个消息真让我感到意外，不得不说，云宝黛西和苹果杰克的关系真的是非同一般，就像我和飞板璐的友谊一样。不过，貌似我从来没有给飞板璐庆祝过生日，并非忘记，而是每次祝福她生日快乐时，她都有些一脸嫌弃。

 

回到刚刚的话题，我问她：“你有什么计划吗？”

 

她嘴角上扬，得意地回答：“当然有，我们明天带她一起去买个蛋糕，然后晚上举办一个篝火派对，怎么样？”

 

我同意她的计划：“听起来不错，那就这么说定了？”

 

我和云宝黛西一拍即合：“就这么决定了！”

 

云宝：“当然，她得快点好起来捏~。”

 

这时，我们听见了一声轻咳，朝该方向一看，原来是甜贝儿。“那个，很抱歉打断你们的谈话，但是现在已经很晚了，你们也该休息了。云宝、小乖，我带你们去休息的地方。”

 

云宝黛西挥挥蹄：“你先带着小乖离开吧，我再待一会。晚安，小家伙们。”

 

“晚安，云宝黛西。”我跟着甜贝儿离开了停机坪。

 

……

 

甜贝儿带着我来到了一个旧房车，她向我解释：“抱歉，奔马城剩余的房间已经爆满了，只剩下这个地方给你了。这个地方看上去破旧了些，但还是能住小马的，你们先进去看看吧。”

 

我进入旧房车，里面空间是小了些，但是床铺，洗脸池，沙发什么的应有尽有。总而言之，这个地方还不赖。

 

“谢了，甜贝儿。这个地方还不错，我想我可以……”当我回头看向她，她却低着头一言不发。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告诉我，甜贝儿？”

 

她犹豫了好一会儿，才说出口：“那个……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很抱歉，我不得不这么做，希望你能原谅我。”

 

我歪头一笑：“别放在心上，这件事你做得没错，你只是在正当防卫而已，至少你最后选择信任我。”

 

云宝蹄子搭在我身上“谢谢了，小乖，你能这么想我很感激。对了，我有个东西要给你。”她接着拿出了一个背包递给我，我仔细一看，这正是我的背包：“这个是救苹果杰克的时候找到的，听她说这是你的背包。”

 

我打开背包仔细检查，确认里面的东西没少才松了口气。“谢了，甜贝儿，你干得漂亮。”

 

甜贝儿脸颊上泛起了一股红晕。“那么……我就先回去了，你，你好好休息，明早见。这里还是有水电供应的，这里原先就是个风景区，更或者说，是一处战前的秘密物资点。”

 

我问：“明早见，一起去买蛋糕吧？”她只是点点头，然而还没等我接着说 ，就头也不回地跑开了。

 

我进入房车美美地洗了个澡，打开酒柜，拿出一瓶苹果白兰地倒了一小杯一饮而尽。随后就瘫在床上准备睡觉。

 

“滋滋滋——”

 

“看来你今天交到了新朋友，小乖。”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，但很快反应过来是那个神秘小马。它可真会挑位置，那里刚好是灯下黑。

 

我不禁抱怨起来：“你吓到我了，有事吗？”

 

“哈哈，没什么事，就是庆祝你交到了新的朋友，毕竟交朋友也是很重要的一课。不过准确来说，小马利亚也因为友谊魔法而伟大。”

 

这下引起了我的兴趣，我向她提了一个问题：“话说回来，当初六大部长之间的友谊肯定很好吧？今天云宝黛西还在考虑明天给苹果杰克办生日派对的事情。”

 

那个神秘小马突然不吭声了，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她的声音：“你说的没错，只可惜后面还是发生了分裂。至于云宝黛西和苹果杰克，她们的关系简直比中心城城堡还坚固。”

 

这下我更好奇了：“分裂，她们六位之间还发生过分裂吗，这是怎么回事？”

 

蹄表传来的声音夹杂着淡淡的忧伤：“战争，一切都是因为战争，它从未结束过，它也改变了一切，它甚至改变了小马。”

 

我听得出来她有些伤心，但为了知道真相，我只能继续追问：“能说得直白一点吗，我不喜欢猜谜。”

 

“很抱歉，这个问题我暂时不能回答你，现在还不是时候。我会继续观察你的，祝你今晚愉快，愿露娜保佑你，小乖。”

 

“嘟——”

 

好吧，真棒，她又避开了我的问题，不过倒不是一无所获。也是时候该休息了，晚安，愿露娜保佑你，神秘小马，我会知道的，这片烂地总有些秘密已经要藏不住了。

 

蹄注：

奔马城：原本是苹果鲁萨北部的一个小镇旁的观景点。战后，当地小马在此建设了一个据点，随着“青苹帮”势力在苹果鲁萨日益猖獗，当地小马、野牛以及其他种族的平民都来此据点避难，同时也在这里发现了战前留下的军事物资，于是，这里逐渐发展成了一个“城”的规模。